第八章 事因和初次（1/ 2）
上午的课程好不容易熬了过去，我吐了吐气，感觉精神都没了一大半，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後站起身，见子川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便小跑过去和他们一起走向食堂。
我们学校的高中部是禁止中午回家的，除了自己早上带饭过来的同学，当然也有父母不辞辛苦来送饭给自己的孩子的，但是少数，大部分的都还是统一在学校食堂就餐，而且每天中午午休都会点名查休，美言是为了节省读书时间，提高学习效率。
幸好的是高级学校的食堂也还算是高级食堂，饭菜不算难吃，种类也还挺多，而且大食堂也有两个，不会造成学生拥挤的现象。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回家估计也很少有饭吃。
「中午吃什麽？」每天最大的难题就是午饭吃什麽，我觉得。
「随便，什麽都可以，我都吃。」张曜岩是没心没肺惯了，对这种人生中的大事丝毫不在意，边环顾周围的女高中生边随意敷衍着。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远离他，转头看向後方的子川，「子川，你呢？」
「嗯……嗯……吃炒饭去吧，我早上吃过面中午不是很想再吃。」子川低头想了半天，提出了一个宝贵的意见。
我点点头，「ＯＫ！Ｇｏ！」
走进食堂，发现炒饭的窗口前并没有什麽人，轻松拿到食物後，我们端着盘子随意找个座位坐下後，边吃边聊起天来。
「你们听过徐丽吗？我们学校的老师。」吃到一半我突然抬头看着他俩问到。
张曜岩依旧低着头，扒了一大口饭在嘴里，没说话，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也不指望这个粗神经的家夥能做出什麽反应，甚至还担心这货知不知道我在说什麽。
「是不是１班的那个数学老师？」子川带着不确定的视线看向我，见我点点头，接着说到，「我有个初中同学在１班，跟我提过她。她好像才新来没多久，挺年轻的，长的好像也挺漂亮。」子川把勺里的饭送进嘴里，仔细嚼了几下吞下後继续说道，「而且她现在还是１班的班主任，１班原来的班主任不是请产假了嘛，她负责代管。」子川推了推眼镜看向我，「你突然问起她做什麽？你认识？」
「这还不清楚嘛，昊轩这个少妇控，见人家老师漂亮就想认识呗。」张曜岩从盘子上抬起头一脸理所当然。
我没理他，轻声向着子川说道，「没，吴老师不是之前喊我去办公室了嘛，我在那看到了徐老师，第一次见所以有点好奇。」
「真的长得好看？」张曜岩手撑着下巴，挑起一边眉认真的问起我。
我点点头，「是真的挺好看的，挺年轻，身材也不错。」说完我立马转头看向他，「怎麽，你个死萝莉控也感兴趣了？」调侃道。
「少来嘲讽我，我就问问，咱们学校好看的女老师本来就不多，难得来个年轻的角色。」张曜岩倒是瘪瘪嘴，「我们学校就应该多引进一些年轻的老师嘛，那样上课都觉得有劲，哪里还会想睡觉。」
这建议倒是不错，到时候可以跟军叔商量商量。
我边想着边跟曜岩说说笑笑，探讨着学校的改进，「对了，昊轩，吴老师找你干嘛啊？。」子川吃完盘里最後一口饭问起我，「啊，也没啥，就是要我去参加几个学校联合搞的英语竞赛，嘛，对我小意思啦。」我站起身，端着盘子走向出口，一点也不谦虚。
「哈哈，好事啊，先提前祝贺你拿奖咯。」跟在後面的子川也笑起来，「拿奖了要记得请吃饭啊。」曜岩也跟着掺了一脚进来，「别别别，你就别奶我了，你这嘴毒的很。」我夸张的转头喊道。
「那你要好好准备啊，昊轩，比赛期限应该没多久了呢。」子川有点担心的看着我。
「嗯，我知道。」我走出食堂没有继续回话，心里沈思着自己是要开始准备了。
看着眼前一对男女学生嬉笑着走过，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想起了夏阿姨，「这个到时再说吧。」抬起头看着远处这麽想到。
下午的课也这麽一点一点磨了过去，放学後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本来当时说好放学後三人去子川家打游戏的，结果因为子川的妈妈今天早下班，子川又是那种不敢违抗他妈话的性格，不可能在他妈在家的时候玩游戏，所以最後不了了之，改为下次再约，并且因为这样张曜岩一个人也跑去网咖上网去了。
我对游戏也没太大兴趣，加上也想回家准备下英语比赛，就独自回家去了。
本来以往都可以叫人来接送的，但是这几天家里请的佣人，司机之类的都放了几天的假，所以最近我都是坐公交或者走路回去。
走出学校没多远，在路口等着红绿灯的我看着前面的市区，下班的人潮渐渐让街道变得拥挤起来，形形色色的路人在马路两头都低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手机，等待着的车流发出嘈杂的声响。
静等着的我突然冒出去书店的念头，想去常去的书店里看下自己喜欢的漫画书到了没有。
我挤过人潮，拐弯进入一个小道，这是通向我心所向的乐园的捷径，其实也就是学校的後门。
街道的灯光有点昏暗，我看向前方，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人围在一块叫嚣着什麽，没有在意耸耸肩继续往前走，慢慢走近就看见前面几个明显看上去是我们学校高中部的学生将一个瘦小的男生围在中间，敲诈这种事遇见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准备假装无视走过去。
完全走近发现里面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人一只手提着瘦小男生的衣领狠狠叫骂着，男生低着头也不反抗，看不见脸。
正当我走过的时候最外围站着的两个学生突然紧紧盯着我。
我目视前方没有理睬，刚准备迈出脚的时候听到里面的老大吼了一句，「王一也，你他麽的还不还钱？！」已经伸出去的脚暂了暂，又退了回去，转头看向声源处。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这个被围住的男生应该是我们班的学生，我转过身往人堆里看，见最高个的男生拽着王一也的衣服狠狠地撞向後方的墙壁，王一也一声不吭，一直低着头。
「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快滚。」旁边一个中分男见我一直盯着人堆推了推我。
我瞥了一眼比我矮半个头的人没有睬理他，内心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趟这趟浑水。
刚下定决心准备扭头离开的时候，里面的高个喊了句，「给我打，看这小子还出不出声。」
我见旁边的中分男和其他角色一窝蜂地围了上去，站在那不动，看着人群中央摀住脑袋蹲在墙角一直被挨打的王一也，还是走了上去。
「停停停！」我对着人群背後喊道，旁边的人听见我的声音停下手後纷纷看向我，站在一旁的高个歪着脑袋也走了过来，「兄弟，你是哪个？没看到我们在忙吗，赶紧滚。」
我眯起眼睛，看着走过来的，「ｂｏｓｓ」个头跟我差不多，理着板寸，耳朵上带个耳钉，我张开双手悬在胸口高处摆了摆手，表示没有恶意，微笑道，「我是这个被你们一直揍的人的同班同学。我说帅哥，停个手可以吗？这麽打下去受不了的。」
「你他妈算老几，你说停手就停手？这小子欠我们钱一直不还，怎麽，你这个同班同学要帮他还？有多远赶紧滚多远，少他妈在这装英雄，信不信等会连你一块打？」耳钉男脾气倒是暴躁，说完旁边的小弟们也狠狠把视线刺过来。
原来是欠钱，我用视线余光看了一眼蹲坐在地上的同班同学，他仍然维持着护头的动作没有动，脸埋了进去也没抬头。
「帅哥，有事好商量，多少钱，我看我出得起吗？」我转过头，看着眼前跟我差不多高的头头，继续微笑道。
「三万！付得起吗你？没有就赶紧滚，少他妈在这碍事。」耳钉男脾气上涨，用力推了推我的肩膀。
我没留神身子被推的後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稳定身子後我有点恼火，感觉血液在慢慢沸腾，眼睛死死盯着前面，手里的拳头渐渐握紧，咬了咬下嘴唇，对面人数有７个，要是真打起来肯定会吃亏，所以一定不能在这生气，忍住忍住。
「该死，要是张曜岩那傻逼在就好了。」我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眼前还是解决问题再说，所以依然客气的说道，「现在没有这麽多，能不能通融几天，过几天一定给你。」
「过几天？你不知道我给这小子通融了多久，没有钱赶紧滚！」耳钉男伸手指了下王一也然後握成拳头停在我的脸前，示威我，然後伸出中指指向我，「还不快滚？」
我冷冷地看着他，突然一个握拳狠狠打向他的腹部，耳钉男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我击中腹部，顿时呻吟一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旁边的人立马反应过来，挥着拳头愤怒的跑向我。
我侧头躲开最前面挥过来的拳头，抓着他的手臂用力往旁边一推撞向奔过来的人。
「通。」我背後坚实的诶了一个肘击，我来不及顾及痛觉立马举起拳头回身往後面人的脸上狠狠挥了一拳，击中正脸後他捂着鼻子蹲了下去。
我没管手上的血迹一边後退观察着眼前的局势一边利用身体的优势应付着挥过来的拳头。
突然左边的两个一起扑向我，我应付不及只能伸出手臂挡住一方的攻击，肚子上则被另一方狠狠来了一拳，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翻转了过来，有点吃力。
脑袋还没转过来，突然被旁边伸出来的拳头重重一击打在脸上，身体被力冲激了出去，倒在王一也的旁边，肩後摩擦着地感觉摩掉了点皮，皮肤火辣辣的疼。
我缓了半天才勉强撑起上半身，动动嘴感受失去知觉的半边脸，朝着旁边吐了口血水，狠狠盯着站在人群最前面的耳钉男。
「你他妈还偷袭老子？拽啊，怎麽不继续拽了。」耳钉男一边捂着肚子一边从上方视线蹬着我。
我慢慢站起身，没有管旁边一脸吃惊看向我的视线，看向前方包围住我的一群人，恶语道，「怎麽？继续来啊。」
「妈的。」耳钉男骂了一句就带着人向我袭来，刹那间我就被包围了起来。
我一边低头拿手挡着前面的进攻，另一边握紧拳头无目标地砸向前方，完全不管身上挨了多少拳头，全身像失去了疼痛感一样，只记得挥拳，挥拳和挥拳。
「别……别打了！别打了！」身後传来微弱的呐喊声。
我没在意，只觉得脑袋晕沈沈的，体力也提不上去，全身不受控制，机械地挥拳回应着。
就在我快觉得筋疲力尽倒下的时候，远处传来几声叫喊声，「喂，住手！你们几个在干嘛？！」几个学校门卫一边向着我们跑着一边大声吼叫着。
耳钉男他们见有门卫立马停下手，拉开距离，但是依然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也没放松警惕，拖着沈重的身子和他们对立着。
「你们哪个班的？都聚在这干嘛？」一个比较年长的门卫开口向我们问道。
「我们啥也没干啊，就是在这随便聊聊。」耳钉男一脸平静地说道，情绪倒是恢复地很快，但是语气还是很冲。
「我还不知道你，肯定又是你在闹事欺负同学吧，我警告你，鲁曰明！现在是放学的时间，赶紧回家去，再在这里闹事我就把你抓进保卫处去。」那个年长的保安不耐烦的说道，然後不管耳钉男，看向我，「同学，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见耳钉男凶神恶煞地盯着我，也同样回瞪着他。
用眼神警告我後，耳钉男转身就带着同伴离开了。
我转身跟前来的保安道了个谢，目送他们离开後缓了口气，动了动有些肿的左脸，顿时痛得我龇牙咧嘴，「完了，这个样子回去肯定会被母亲骂惨。」
我活动了下身体，感觉全身像是加了铅块一样沈重，酸痛无比，正当我拖着酸痛的身体准备回去的时候，被後面的声音喊住了，「顾……顾昊轩，等一下。」
我回头，见王一也站在原来的位置，摆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握着，抬头看向我，「谢……谢谢。」
「啊，没事没事，谁叫咱们是同班同学呢。」我还以为什麽，说完转头准备走，没走几步突然後面的衣服被紧紧拉住，「顾昊轩，去我家吧，我家有消肿的药」
「哎呀，没事的，小意思，不用这麽麻烦。」我没回头，挥了挥手表示放弃，可是後面紧抓我衣服的手依然没有放开，「说了不用了。」我有点生气，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转头提高了音量。
「不行！」王一也死命摇头，抓住我衣服的手更用力了。
「你丫是女孩子吗？还抓衣服。」我内心无语，但看着他这麽坚决，想了一会妥协道，「你家远吗？」
「不远不远，就在前面的小区里。」王一也听到我同意後立马高兴起来，我看着他的笑脸，觉得他笑起来有点像女孩子。
虽然是一个班的但是平时根本没有什麽交集，也很少说话，现在仔细观察起来，王一也长的还挺像一个女孩子的，皮肤白白净净。
见我一直盯着他，王一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问到，「怎麽了？」
「呃……没什麽，走吧，我有点累了。」
跟着王一浩来到他家小区门口，这里也算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搞不明白为什麽王一也住这还要去借钱。
我也没多大力气去追问，老老实实跟着他进了他家。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清香，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整个大厅东西摆放地很整齐，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走进客厅稍微看了下四周，并没有很奢侈的装潢，都是给人一种淡雅、简约的风格。
我坐在沙发上，放松整个身体，感觉全身快散架了样的，不一会儿王一也拿出跌打油跑了出来，我伸手准备拿过来自己擦。
王一也摇了摇头，「我帮你擦吧，後背你擦不到，你躺在沙发上把上衣脱了。」
坐到沙发上後我就感觉没有什麽力气了，实在懒得动，也就没有推阻，脱掉上衣，换了王一也拿出的一条沙滩裤，就趴在沙发上休息起来，「厮——」王一也的手刚接触到我的痛处，不由地吸了口冷气，钻心的痛楚瞬间传遍前身。
「痛吗？」王一也小心翼翼地问我，手上的力气也减弱了几分。
「没事，你继续。」我趴在那，感觉有点想睡，疲惫感大於疼痛感。
「对了，你为什麽去找他们借钱啊？」我一边忍着痛享受着王一也的按摩一边闭着眼睛问道。
「……因为我爸做生意亏了欠着别人的钱，现在那些人找上门，我想帮家里减轻点负担，所以就……」王一也也没隐瞒。
「还欠多少？你妈呢？她做什麽的？」我沈思了下，看下能不能帮上忙。
「还欠几十万吧，我妈她是酒店的经理。」王一也声音变得有点低沈。
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急忙换个话题，「对了，你欠那些人的钱我可以先借给你，我这有这麽多。」
「不行不行不行，你已经帮过我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王一也急忙拒绝，「而且借了我一时还不了你那麽多的。」
「你傻啊，借我的总比借他们的好吧！我可是念在同班同学的份上才借你的，还不收利息呢。至於还，那不急，只要你有钱了记得还我就行，分期还都可以，怎麽样？不要我可就不借了哦。」
王一也低头想了半天，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过了一会才听到他的声音，「谢谢你，顾昊轩。」
我没说话，笑了笑，闭着眼继续趴在沙发上享受着他舒服的按摩，渐渐地有了睡意，没一会儿就安静地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王一也也不见了。
我支起上半身，一件毛毯从我赤裸的上半身滑了下去，左脸上的冰毛巾也掉了下去。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一个哈欠，然後动了动全身，发现大半酸痛感已经消失了，脸上也没有以前那麽痛了，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我穿上拖鞋走向灯亮着的厨房，见王一也在里面炒菜，喊了他声，「啊，顾昊轩你醒啦，等一下我弄完这个菜就能吃饭了。」
没想到王一也还会做饭我有点吃惊，我点了点头重新走回客厅，刚好今天回家也没得饭吃，坐在沙发後看着手机里时间七点四十二了，母亲也没打电话来说明还没回家。
玩了一会手机突然想上个厕所，於是我起身走向厕所，进厕所的时候突然想起以前在曜岩家厕所发生的事，想起那双亮光肉丝，特地下意识环顾了下整个厕所内，但是并没有发现什麽换洗的衣物，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也没太在意，我又不是变态。
等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王一也已经把饭菜端好放在餐桌上了并招呼我坐好，看着他忙进忙出的身影，我想着如果王一也是个女孩子的话将来肯定会是个好太太的。
当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学校的事情时，门口发出开锁的声响，然後「通」的一声，门被打开，一阵清脆的高跟蹬地的声音传来，但是听上去脚步有点混乱不稳。
我转头向门口看去，见一位穿着蓝色条纹正装的美妇正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提着包，身子摇摇晃晃，随时都能倒下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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